第42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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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看到信息, 鐘聽“噌”一下站起身。
甚至顧不上拿傘，她只是沖著董西指了指手機，示意自己等會兒會發信息仔細解釋後, 便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火鍋店。
“欸？聽聽？聽聽？怎麽了？……”
董西的聲音被拋在身後, 漸漸地再聽不見。
鐘聽一路跑出去, 手忙腳亂地打上車, 再將六院的地址出示給司機。
出租車發動。
到這會兒，鐘聽才終於有時間一一回覆。
先是給董西：【抱歉啊西西，我家裏突然出了點急事，下次當面再跟你道歉。】
一行字打完,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體在發抖，通身漫布寒意, 連帶著指尖也在輕顫，按鍵盤不甚靈敏。
她無法承擔一絲一毫失去白珠秀的可能性。
親情就是如此。
纏繞著荊棘、互相依靠又互相折磨。
像是一種共生到喪失邊界, 產生排異反應也無法推開的愛。
只是，現在情況還未可知，鐘聽做了幾個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再點開沈珈述的對話框。
Listening：【我在路上了。】
Listening：【我媽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或許是怕她收到消息之後不放心，沈珈述大概是一直在看著手機。
幾乎是眨眼功夫，就秒回了一條語音。
“沒什麽大事，你先別著急。醫生說可能是心肌炎，現在在裏面做檢查了。”
鐘聽抿了抿唇, 又連忙切出去搜索心肌炎。
沈珈述的消息隨之而至：【急診三樓304】
Listening：【謝謝你。】
……
海市第六人民醫院就在本區, 應該是離紅墻弄堂第二近的三甲醫院，也是海市本地人眼中口碑數一數二的大院。
鐘聽從火鍋店打車過去, 不會經過什麽堵車路線，一路暢通無阻，大約十七八分鐘就能抵達。
夜已深。
但醫院依舊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院裏到處車來車往。
鐘聽顧不上讓司機順著車流開到急診樓下，直接在六院門口下了車，自己一路跑進去。
抵達急診三樓。
沈珈述已經在電梯口等她。
接到人之後，他言簡意賅地與鐘聽解釋了幾句。
“剛剛在弄堂那邊正好看到你媽媽下班，走著走著突然暈倒下去，就叫120把她送過來了。”
難得，鐘聽沒有細細揣摩沈珈述的言下之意，沒有問他為什麽這個點在紅墻弄堂那邊，只是匆匆忙忙打手語問：[她現在在裏面嗎？]
沈珈述看不懂，但是並不妨礙他猜到鐘聽想問什麽，幹脆利落地給出回答：“阿姨還在檢查，剛做了超聲心動圖，還差個病理。”
關於心臟的幾樣檢查都要需要解衣服。
沈珈述一個外人，還是男生，實在不好意思在那邊等。
他給鐘聽指了個方向，頓了頓，又說：“我先去給阿姨繳費。”
鐘聽眼圈紅紅的，用嘴型說：【謝謝。】
這次，沈珈述看懂了。
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豆芽菜，沒事的啊。乖，別哭。”
說完，沈珈述轉過身，先去一樓繳費。
他的步子不急不緩，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和休閑褲，走在醫院走廊裏，依舊顯得氣質卓絕，給鐘聽留下一個清瘦挺拔的背影。
……
鐘聽循著指示牌，按沈珈述說的，找到白珠秀所在的房間。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裏頭有護士拉門出來。
見狀，她連忙跑進去。
這會兒，白珠秀正在整理衣服。
醫院慘白慘白的燈光下，她的氣色明顯非常不好，嘴唇和臉頰都白得像一張紙，有點供血不足的感覺。
鐘聽眼睛一燙。
但她說不了話，只能咬著唇，上下打量白珠秀，心裏澀澀的。
【媽，不舒服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你不是說自己有數，沒事的嗎？】
白珠秀等不及看她打完字，直接開口截斷道：“本來就沒什麽，就是突然心臟不舒服了一下，要是在家裏躺一會兒肯定就沒事了啊。聽聽，別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
說完，她扭過頭，不肯再看鐘聽的手機屏幕。
“……”
鐘聽沒辦法表達，一時之間，氣得臉都憋紅了。
最終，還是旁邊的醫生開口出聲，結束了母女倆的別扭，“……白珠秀家屬已經到了是吧？”
聞言，鐘聽立馬舉了下手。
醫生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片子，給兩人解釋：“慢性心肌炎，通俗來說就是心臟的一種炎癥，可能是過度勞累或者感染導致的，之前病人一直拖著忍著不就診，拖成慢性的了。目前看起來問題不大，但是最好再住院觀察兩天。回去之後也還是要養養，要是後面又覺得心臟不舒服就要馬上回來看診。”
鐘聽聽得認真，每個字都仔細地記下來。
等醫生說完，她比劃了一句手語，又鞠了一躬，這才拿出手機。
【謝謝醫生。】
許是因著這個緣故，那醫生多看了鐘聽兩眼，“小姑娘，你是白珠秀的女兒嗎？蠻不容易的。剛剛的那個男孩子呢？是你哥哥嗎？”
鐘聽連忙就要擺手解釋。
不過，醫生明顯沒有深入探究的意思，也只是隨口一問，不需要回答，接著說：“總之，要好好照顧你媽媽。住院單我已經開好了，交錢之後馬上就能入院了。你媽媽暫時應該不方便走路，你去樓下借個輪椅推她去住院部吧。晚飯沒吃的話也去買點，等會兒要輸液，不能空腹。”
……
白珠秀要住院觀察，後面的麻煩事不少。
鐘聽先把她扶到了外面的長椅上，讓她慢慢坐下，再比比劃劃表示自己去給她借輪椅。
繳費卡現在在沈珈述手上。
她一會兒還得拿回來，再給他轉錢。
白珠秀“嗯”了一聲，語速還是和往常一樣很快，顯得精神不錯，“你先去。如果碰到你同學就讓他回去吧，今天真是麻煩他了。”
鐘聽點點頭，又往電梯跑。
果真恰好又碰上了沈珈述。
兩人再次在電梯口相遇。
看到她，沈珈述晃了晃手上的收據，開口：“阿姨要住院是嗎？入院的押金我也付*了，直接過去就行。”
鐘聽：【醫生說可以借輪椅。】
沈珈述頷首，“行，我去借。”
眼見著他要轉身，鐘聽連忙一把拉住他，急匆匆地搖手，又去低頭打字。
【沒關系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今天實在太麻煩你了！】
沈珈述笑了笑，“應該的。豆芽菜，不用跟我客氣。輪椅重，我去拿一樣的。”
鐘聽張張嘴，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沈珈述的話。
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沈珈述就是這樣一個人。
無論他的外表展現的是什麽樣，內裏就是一個溫暖仗義的少年，好到足以令任何人心動。
她無以為報，只能再次道謝：【沈珈述，謝謝你。】
下行電梯還沒來。
兩人並肩在原地等待。
鐘聽想了想，又繼續打字：【你吃晚飯了嗎？我去給我媽買飯，你想吃什麽？】
沈珈述搖搖頭，“別麻煩。”
鐘聽：【不麻煩。】
沈珈述：“我吃過了。”
“……”
那好吧。
沒過一會兒，兩人在一樓分道揚鑣。
一個去借輪椅，一個去小超市買吃的。
鐘聽不知道白珠秀想吃什麽，但醫生叮囑她以後要一直少油少鹽，就幹脆買了兩瓶水，再去醫院外面的一條街上買雞肉粥，打包回去給她喝。
等她買完，沈珈述早就把白珠秀推到了病房躺下。
鐘聽走進去，給她把床搖起來，讓她先喝粥。
而後，才拉著沈珈述離開病房。
當著白珠秀的面，鐘聽不敢和沈珈述露出多少熟識的表情。
但在外面，說話就方便許多。
她低頭打字：【沈珈述，你又受傷了？】
剛剛，鐘聽一走進病房，靠近沈珈述身邊，就聞到了許久未見的、很微弱的血腥味，混在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中，萬分突兀。
沈珈述挑了挑眉，“豆芽菜，你是狗鼻子嗎？”
鐘聽惱怒地鼓起臉。
沈珈述：“沒事，這次真沒事。”
暑假，沈騰飛不想和他相對無言，早就飛去國外工作了，壓根沒機會對他動手。
沈珈述的傷是早上開臺球室的門的時候，被那個銹跡斑斑的門鎖劃了一下，掌心落下很淺很淺一道。
一天過去，原本已經長好，但是剛剛搬輪椅的時候沒註意，又把傷口弄裂了，流了兩滴血。
他擡起手，將手掌展示給她看。
“你看，沒事吧？”
鐘聽低頭仔細看了幾眼，咬了咬唇，覆又仰起腦袋。
她的眼睛裏似乎有光華流轉。
【要不要去護士站包紮一下？】
沈珈述還是搖頭，“免了，回家貼個邦迪就行。豆芽菜，時間不早，我留在這裏不合適，先回去了。明天再聯系你。”
鐘聽點點頭：【好。】
……
送走沈珈述，鐘聽才回到病房。
雞肉粥一半都沒吃完，白珠秀似乎一直在朝門口張望。看到她進來之後，臉色探究之色依舊不褪，“……你那個同學走了？”
鐘聽點頭。
白珠秀沈下臉色，“他就是沈珈述吧？你那個成績一塌糊塗的同桌？他怎麽會在我們家附近？他也住這裏？”
鐘聽搖頭，打字給白珠秀解釋：【他去那邊的7-11，才剛好路過這裏。】
她可不敢說沈珈述是去紅墻弄堂那頭打臺球。
這樣，白珠秀對他的偏見只會更深。
但就算如此，白珠秀依舊沒什麽好臉色，“……今天是要謝謝他。但是你還是少和這種同學來往，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副小混混不著四六的樣子，不靠譜。別到時候自己混完日子，把你的成績也拖累了。到時候我出院去給他道謝好了，你就別再和人說話了。”
聞言，鐘聽結結實實地一怔。
下一秒，她像是被踩中的神經跳起來，立刻手忙腳亂地打起手語：[媽！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剛剛才救了你！]
……
病房門外，沈珈述無聲地嗤笑了一下。
他用力握了握手中撿到的水晶手鏈，默默收進口袋中，扭頭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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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怕她收到消息之後不放心，沈珈述大概是一直在看著手機。
幾乎是眨眼功夫，就秒回了一條語音。
“沒什麽大事，你先別著急。醫生說可能是心肌炎，現在在裏面做檢查了。”
鐘聽抿了抿唇, 又連忙切出去搜索心肌炎。
沈珈述的消息隨之而至：【急診三樓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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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但醫院依舊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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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聽顧不上讓司機順著車流開到急診樓下，直接在六院門口下了車，自己一路跑進去。
抵達急診三樓。
沈珈述已經在電梯口等她。
接到人之後，他言簡意賅地與鐘聽解釋了幾句。
“剛剛在弄堂那邊正好看到你媽媽下班，走著走著突然暈倒下去，就叫120把她送過來了。”
難得，鐘聽沒有細細揣摩沈珈述的言下之意，沒有問他為什麽這個點在紅墻弄堂那邊，只是匆匆忙忙打手語問：[她現在在裏面嗎？]
沈珈述看不懂，但是並不妨礙他猜到鐘聽想問什麽，幹脆利落地給出回答：“阿姨還在檢查，剛做了超聲心動圖，還差個病理。”
關於心臟的幾樣檢查都要需要解衣服。
沈珈述一個外人，還是男生，實在不好意思在那邊等。
他給鐘聽指了個方向，頓了頓，又說：“我先去給阿姨繳費。”
鐘聽眼圈紅紅的，用嘴型說：【謝謝。】
這次，沈珈述看懂了。
他玩世不恭地笑了笑，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豆芽菜，沒事的啊。乖，別哭。”
說完，沈珈述轉過身，先去一樓繳費。
他的步子不急不緩，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和休閑褲，走在醫院走廊裏，依舊顯得氣質卓絕，給鐘聽留下一個清瘦挺拔的背影。
……
鐘聽循著指示牌，按沈珈述說的，找到白珠秀所在的房間。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裏頭有護士拉門出來。
見狀，她連忙跑進去。
這會兒，白珠秀正在整理衣服。
醫院慘白慘白的燈光下，她的氣色明顯非常不好，嘴唇和臉頰都白得像一張紙，有點供血不足的感覺。
鐘聽眼睛一燙。
但她說不了話，只能咬著唇，上下打量白珠秀，心裏澀澀的。
【媽，不舒服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你不是說自己有數，沒事的嗎？】
白珠秀等不及看她打完字，直接開口截斷道：“本來就沒什麽，就是突然心臟不舒服了一下，要是在家裏躺一會兒肯定就沒事了啊。聽聽，別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
說完，她扭過頭，不肯再看鐘聽的手機屏幕。
“……”
鐘聽沒辦法表達，一時之間，氣得臉都憋紅了。
最終，還是旁邊的醫生開口出聲，結束了母女倆的別扭，“……白珠秀家屬已經到了是吧？”
聞言，鐘聽立馬舉了下手。
醫生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片子，給兩人解釋：“慢性心肌炎，通俗來說就是心臟的一種炎癥，可能是過度勞累或者感染導致的，之前病人一直拖著忍著不就診，拖成慢性的了。目前看起來問題不大，但是最好再住院觀察兩天。回去之後也還是要養養，要是後面又覺得心臟不舒服就要馬上回來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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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醫生說完，她比劃了一句手語，又鞠了一躬，這才拿出手機。
【謝謝醫生。】
許是因著這個緣故，那醫生多看了鐘聽兩眼，“小姑娘，你是白珠秀的女兒嗎？蠻不容易的。剛剛的那個男孩子呢？是你哥哥嗎？”
鐘聽連忙就要擺手解釋。
不過，醫生明顯沒有深入探究的意思，也只是隨口一問，不需要回答，接著說：“總之，要好好照顧你媽媽。住院單我已經開好了，交錢之後馬上就能入院了。你媽媽暫時應該不方便走路，你去樓下借個輪椅推她去住院部吧。晚飯沒吃的話也去買點，等會兒要輸液，不能空腹。”
……
白珠秀要住院觀察，後面的麻煩事不少。
鐘聽先把她扶到了外面的長椅上，讓她慢慢坐下，再比比劃劃表示自己去給她借輪椅。
繳費卡現在在沈珈述手上。
她一會兒還得拿回來，再給他轉錢。
白珠秀“嗯”了一聲，語速還是和往常一樣很快，顯得精神不錯，“你先去。如果碰到你同學就讓他回去吧，今天真是麻煩他了。”
鐘聽點點頭，又往電梯跑。
果真恰好又碰上了沈珈述。
兩人再次在電梯口相遇。
看到她，沈珈述晃了晃手上的收據，開口：“阿姨要住院是嗎？入院的押金我也付*了，直接過去就行。”
鐘聽：【醫生說可以借輪椅。】
沈珈述頷首，“行，我去借。”
眼見著他要轉身，鐘聽連忙一把拉住他，急匆匆地搖手，又去低頭打字。
【沒關系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今天實在太麻煩你了！】
沈珈述笑了笑，“應該的。豆芽菜，不用跟我客氣。輪椅重，我去拿一樣的。”
鐘聽張張嘴，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沈珈述的話。
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沈珈述就是這樣一個人。
無論他的外表展現的是什麽樣，內裏就是一個溫暖仗義的少年，好到足以令任何人心動。
她無以為報，只能再次道謝：【沈珈述，謝謝你。】
下行電梯還沒來。
兩人並肩在原地等待。
鐘聽想了想，又繼續打字：【你吃晚飯了嗎？我去給我媽買飯，你想吃什麽？】
沈珈述搖搖頭，“別麻煩。”
鐘聽：【不麻煩。】
沈珈述：“我吃過了。”
“……”
那好吧。
沒過一會兒，兩人在一樓分道揚鑣。
一個去借輪椅，一個去小超市買吃的。
鐘聽不知道白珠秀想吃什麽，但醫生叮囑她以後要一直少油少鹽，就幹脆買了兩瓶水，再去醫院外面的一條街上買雞肉粥，打包回去給她喝。
等她買完，沈珈述早就把白珠秀推到了病房躺下。
鐘聽走進去，給她把床搖起來，讓她先喝粥。
而後，才拉著沈珈述離開病房。
當著白珠秀的面，鐘聽不敢和沈珈述露出多少熟識的表情。
但在外面，說話就方便許多。
她低頭打字：【沈珈述，你又受傷了？】
剛剛，鐘聽一走進病房，靠近沈珈述身邊，就聞到了許久未見的、很微弱的血腥味，混在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中，萬分突兀。
沈珈述挑了挑眉，“豆芽菜，你是狗鼻子嗎？”
鐘聽惱怒地鼓起臉。
沈珈述：“沒事，這次真沒事。”
暑假，沈騰飛不想和他相對無言，早就飛去國外工作了，壓根沒機會對他動手。
沈珈述的傷是早上開臺球室的門的時候，被那個銹跡斑斑的門鎖劃了一下，掌心落下很淺很淺一道。
一天過去，原本已經長好，但是剛剛搬輪椅的時候沒註意，又把傷口弄裂了，流了兩滴血。
他擡起手，將手掌展示給她看。
“你看，沒事吧？”
鐘聽低頭仔細看了幾眼，咬了咬唇，覆又仰起腦袋。
她的眼睛裏似乎有光華流轉。
【要不要去護士站包紮一下？】
沈珈述還是搖頭，“免了，回家貼個邦迪就行。豆芽菜，時間不早，我留在這裏不合適，先回去了。明天再聯系你。”
鐘聽點點頭：【好。】
……
送走沈珈述，鐘聽才回到病房。
雞肉粥一半都沒吃完，白珠秀似乎一直在朝門口張望。看到她進來之後，臉色探究之色依舊不褪，“……你那個同學走了？”
鐘聽點頭。
白珠秀沈下臉色，“他就是沈珈述吧？你那個成績一塌糊塗的同桌？他怎麽會在我們家附近？他也住這裏？”
鐘聽搖頭，打字給白珠秀解釋：【他去那邊的7-11，才剛好路過這裏。】
她可不敢說沈珈述是去紅墻弄堂那頭打臺球。
這樣，白珠秀對他的偏見只會更深。
但就算如此，白珠秀依舊沒什麽好臉色，“……今天是要謝謝他。但是你還是少和這種同學來往，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副小混混不著四六的樣子，不靠譜。別到時候自己混完日子，把你的成績也拖累了。到時候我出院去給他道謝好了，你就別再和人說話了。”
聞言，鐘聽結結實實地一怔。
下一秒，她像是被踩中的神經跳起來，立刻手忙腳亂地打起手語：[媽！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剛剛才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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